李四端曾是國內身價最高的知名主播,兩年前退下主播台,去年10月開始主持公視的《爸媽冏很大》,從新聞人變身成親子、兩性專家,少了幾分急迫與壓力,多了幾分感性。
我第一次感受到「責任」這兩個字,是大學聯考落榜時。我是獨子、么子,上面3個姊姊年紀都跟我差很多,最大姊姊差10歲,最小姊姊也差5歲,所以我從小很自我,不覺得該有什麼責任,但父母對我有很大期待,成為我的壓力來源。
我高中很愛玩,不愛念書,但從沒想過會落榜。最後竟沒考上,原本是天之驕子的我,在家中地位一落千丈,父親臉色很難看。本來我還覺得沒什麼,但從那天家中沒有人跟我講話,才發現讓人期待落空的代價很大。
重考那一年,我把這轉化成自我驅策的力量,讓我願意完成家人的期待。如果你問我,什麼是不負責任?我認為,就是沒有把該有的水準表現出來。其中,自我看重與要求是最基本的兩件事,責任感必須自然而然地存在於思考中,也就是在沒有監督的情形之下,還能表現出最好的一面。
證明價值的方法,不只有工作成就而已
過去的社會,習慣用工作績效來證明個人價值,努力工作才算是負責任,但現在人的價值有很多面向,社會也有更多元的標準,來評斷一個人的負責態度。
我剛進新聞圈時,正好面臨媒體開放。一開始在報社工作,雖然只有4個月,卻對我的記者生涯影響很大。那是最不計較利害關係的過程,工作就是純粹工作。我每天寫4,000字以上稿子,最高還一天寫到7,000多字。採訪每則新聞都很有興趣,努力想不同的角度。儘管發稿不見得會登,但只要看到自己的名字在報紙上,就覺得很榮耀。
因為看重自己,所以努力,即使每天工作到半夜兩點,卻很快樂。那時候碰到最多的新聞是黨外政治運動。記得有一次去採訪,竟然跟黃信介辯論起來,當時在野黨佔據台北火車站已經兩天多,我直接問黃信介:「你有沒有想過,社會要你們退出來?」他說:「年輕人,你有智慧,告訴我該怎麼辦?」我們就這樣,你一言,我一語的半吵起來。
年輕時,我比較看重自我,忽略家庭也是成就的一部份。以前我不會逢人就說「我是一個好爸爸」,只會說「我是一個好記者或好主管」。但現在我才了解,證明價值的方法有很多種。
沒責任感,只是短暫的快樂
電影《天倫之旅》(Everybody's Fine)的片段令我印象很深。一位父親年輕時努力工作,把4個小孩養大,卻沒有花時間陪伴他們。直到妻子過世,他才發現對小孩很陌生,於是決定親自到外地探望。沒想到每個人跟他通電話時都說很好,其實有人吸毒、有人離婚、有人跟人同居生了小孩,這些他都一無所知。我當時就覺得,身為父親努力賺錢,絕不想得到這種結果。
每個人都有不喜歡的責任,當然也沒有人喜歡太多責任在身上。例如我的老母親,91歲、失智,身為獨子,她就是我的責任,我的兩個小孩也是。你也許會想,這些責任可不可以不要?我覺得這是作夢,沒有責任感的人也許會得到短暫的愉快,但不是真的快樂。
責任感就是你知道逃不了,那就勇敢接受它吧(笑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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