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頂著價值高達70億美元的分眾傳媒CEO這塊閃亮招牌,江南春仍習慣人們稱呼他「青年詩人」。並非附庸風雅,他曾經真是一位道地的詩人。不但學生時代當過華東師大「夏雨詩社」的社長,甚至出版過詩集《抒情時代》。

江南春是個工作狂。他總在早上9時以前就進辦公室,然後一直忙到凌晨才休息,連周末也是如此。員工說他衣櫃裡除了襯衫,找不到其他的休閒服,因為他的生活滿滿充塞著工作。這回來台演講,也只停留24小時。

江南春說話速度快得驚人,平均一秒可講十個字。面對提問,他完全不加思索就能侃侃而談,成串字句由他口中連珠炮似地噴出,就像眼前有個讀稿機般,每個字都精準無誤。

善用譬喻的他,用了一個新鮮的例子來解釋「分眾」的定義。若以軍事行動來說,大陸中央台CCTV就如「沙漠風暴」,代表大規模覆蓋,一個也不放過;而Google就像「斬首行動」,單點攻擊,只消滅特定的單一目標。

江南春說,當年在中文系遇到一位讓他印象深刻的老師,也由此開啟他的另類思考模式。

老師問他們:「梁祝裡講的是什麼?」同學們想也不想就回答:「當然是講男女愛情。」沒想到老師馬上說:「錯了,其實這是個同性戀的故事。」

不但如此,老師還舉了許多例子,說明梁祝身處的宋代,恰好是斷袖之癖最盛行之時。所以後來梁山伯發現了苦苦相戀多年的祝英台其實是個女兒身,才會積憤成疾而死。

江南春說,這種既顛覆又大膽的思考,可以用解構主義來解釋。「把一個很好的故事打散,成為多個獨立的要素,之後再不影響歷史發展軌跡的情況下重新組合,就成就了另種創新的解讀。」

到過上海的黃埔江邊,老遠都可見到載著巨大液晶螢幕的江面廣告船,在黃埔江上來回行駛。江南春說,他就是將「江面」與「電視」兩種不同的元素相結合,才創作出這種嶄新的廣告呈現方式。

江南春說,分眾上市之後的最大挑戰,在於一個「滿」。

第一,口袋太滿。他說,分眾上市後股價不停上漲,許多員工賣掉股票後,可說一生金錢無虞,這時也就缺乏欲望。江南春說自己一直是個「飢餓」的人,無時無刻不得閒。因此,如何在賺錢之後,學習將精力轉放在提昇生活品質,尤其是青年創業家特別要注意的。

第二是自滿。江南春說,公司業績蒸蒸日上後,有些人開始認為自己無所不能,這對公司的經營尤其危險。

第三,思想太滿。當企業成功後,便容易將自己的邏輯化為舊有的經驗,逐漸走向故步自封之路,而成為未來發展的阻礙。江南春說自己的秘訣,就是持續保有天真與新鮮的心態。

有人問他是否還寫詩,他說現在沒空寫了,但仍然喜歡看詩、吟詩,甚至連部落格上都放上一首朗誦的詩歌。演講當中他順口說句早年寫的詩「用一支玫瑰堵住妳燃燒的嘴唇」,原來詩人不死,仍然住在江南春的身體裡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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