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超級星光大道》由第1屆爆紅,第2屆持續獲得高度關注,到現在的第3屆登場,每7、8個月比賽結束,就讓一批熱愛音樂的「素人」翻身,這熠熠的舞台,彷彿明星製造機,不斷讓追夢的人摘星成功。
不過,你可能沒注意到,在這眾所矚目的舞台上,似乎有些道理與真實職場有互相呼應之處。
譬如,在比賽過程中能脫穎而出的人,靠的不只是歌聲突出,而是他們聽不聽得懂評審的講評,並化成行為上的進步,才能順利晉級。
相同的邏輯在職場上一樣適用,那些被主管賞識,一路往上爬的人,通常都有能聽肯學,且懂得虛心受教的本領。
成功之道往往近在眼前,只是有些人一點就通,有些人卻始終懵懵懂懂。受不受教,當中的差別是什麼?從《超級星光大道》中,又可以看到哪些啟示?
受教第1步:挫折中依舊保持清醒
「這個舞台最有意思的是失敗無所不在,」評審之一的張宇指出。
只要準備不夠,22場比賽中,幾乎每場都有人淘汰出局,就算準備充分,「資優生」也可能因半路殺出一個像蕭敬騰、Alisa實力超強的程咬金,讓過關斬將的順遂之路,一夕之間翻船。
此時,受教最難的是,要如何從最殘酷的狀態跳脫,保持清醒的頭腦,去聆聽包括評審在內,周遭朋友、同事對你的字字諍言?
要得到這個答案前,勢必經過一段痛苦的「撞牆期」。「這幾乎是比賽走到中後期,每個參賽者都可能遇到的問題,」張宇強調。
「撞牆期」在運動學上,是指長距離跑步時,身體在適應過程中的一種狀態,像是出現肚子疼痛、呼吸困難等徵兆,若你自我設限,很容易在這個階段放棄前進。
有趣的是,一旦撐過這個時期,又會豁然開朗,且比之前更健步如飛。當歌手處於撞牆期,給再多指導都沒有直接幫助,聽愈多愈模糊,一定要靠自己去摸索突破,自己去撞開。
從第1屆擔任評審至今的黃韻玲認為,與其陷在「鬼遮眼」的迷惑中,不如翻出評審的建議,若有人說你「發音共鳴位置不好」,你就去試,試一個兩個,發現都沒有,再去找老師追問,只要敢問,問題可能一下就釐清楚了。
星光一班中,被許多評審誇為進度幅度最大的周定緯,就是靠這樣的正面態度打敗「撞牆期」。原本對自己實力信心滿滿的他,在評審交相指正下,缺點逐漸被放大,以致愈唱愈退縮。
後來,他思考與其卡在被批評的泥淖不敢前進,不如積極地把每星期歌唱主題當作考題,練唱時試著找出可能的缺點,自行修掉。
當演出結束,輪到評審講評時,就是上星期努力的成績揭曉,若評審給的鼓勵多於批評,即代表自己方向抓對,隨著讚美漸多,他的自信也漸漸回穩,讓他敢尋求下一階段的突破。
受教第2步:深度探尋自我、不盲從
在受教的過程中,我們常常會苦惱:指導你的人,忽略你的特質,喜歡拿他信奉多年的價值觀架在你身上,或是希望你以身邊表現優秀的同儕為榜樣,努力效法。
在《超級星光大道》節目裡,「找尋自我」正是一個重要的課題,常常有人懊惱努力了半天,卻老在原地打轉,結果發現原來自己的天賦是演戲,卻以為自己會唱歌,挑錯了舞台。
不僅自己可能誤解自己,身邊再信任的對象,也未必能客觀說出全貌,所以,唯有靠自己更深層的認識自己,才可能從別人的意見中汲取適合的養分。
「我們給選手意見,不是要他們照單全收,而是要他們依自己的狀況去判斷。」張宇以指導星光二班黃美珍為例,他曾依現場聽到的狀況,指出黃美珍的低音不夠穩。
這樣的評斷或許明確,但卻考驗聽者對自己的了解程度。因為你必須判斷思索:「若把時間花在低音加強,會不會把自己很棒的高音給丟掉?」、「究竟哪些是適合我的改變?哪些又是我天生沒有辦法克服的缺點?」
張宇分析,一個有聲音特色的藝人,常常會伴隨一些缺點,譬如他聲音的沙啞與鼻塞,成為音色特殊的優點,但反過來又常讓人覺得咬字不清。「若我為了讓人覺得我咬字清楚,刻意改變發音方式,可能我的特色就不見了,顧此失彼下,到最後把自己弄得什麼都不是,也不會有好成績!」
若個人特色不明確,對自己也不甚了解,有些人會以模仿為入門,從中找到探尋自己的機會。曾為江蕙、張惠妹兩大天后操刀,也在星光二班敗部復活賽擔任評審的金牌製作人陳子鴻認為,模仿欣賞的歌手當然無可厚非,不過,找自己的過程,必須要把眼界打開。
他進一步指出,若你設定的是張惠妹,不妨多聽聽中外類似風格歌手的音樂,拉高一個層次去尋找標竿,找到一個經典的role model(角色典範)學習;否則只把張惠妹作為標準,以人的惰性與領悟力的落差,一定沒辦法超越,最後只成為當紅歌星的替身。
受教第3步:用盡力氣,不如用對力氣
明明自己已經很努力了,花了比平常幾十倍的力氣準備,卻被一句指責否定一切,在心灰意冷之際,常常讓人聽不下去任何的忠告。
此時,你要思考努力當下,是不是花對力氣在對的事上。
以練歌為例,陳子鴻發現,很多選手以為準備一首歌,聽熟了就等於會唱了,孰不知完全沒聽到代表精髓的尾音、轉音、小音等細節,這些被忽略的常是整首歌的表情,聽在內行人耳裡,用心程度立即可判。
他以過去製作江蕙專輯為例,即使像她如此老練,賣座嚇嚇叫的天后級歌手,錄一首新歌都戰戰兢兢。
對江蕙而言,回去練習上百遍是基本動作,為了讓作品更臻完美,她還會一邊聽demo,一邊設想每個轉音該怎麼轉,並與陳子鴻討論自己的做法是否可以更好。「努不努力的差別在於,你是要唱爽的,還是要唱得專業,以及你是想唱1年,還是想唱10年?」陳子鴻強調。
另外,一些歌唱技巧較高的選手常出現「太油」的問題,即使花全力著重技巧的練習,卻忽略歌詞裡動人的意境,一樣會遭遇評審最嚴厲的否決。
陳子鴻笑著說,有沒有進入歌詞這件事騙不了人,只要拿著歌詞對照唱法,有些地方明明講得不是悲傷的情緒,你卻放了很多哭腔,表示你在「耍花腔」,會讓人覺得不誠懇。
陳子鴻認為,舞台上,你是個用歌聲說故事的人,不管是評審或是觀眾,大家在乎的是這個故事的起承轉合,能不能引人入勝,而不是追究你為了這個故事,幾天幾夜不能成眠。
畢竟,結果才是決定你輸贏的關鍵,若你一味拘泥在過程不被肯定,勢必很快被層出不窮的挫折擊垮。
受教第4步:找到敗部復活的力量
中國電視公司公共關係室主任鄭大智觀察星光兩屆賽事,看到許多初選即搏得目光、極有天分的選手,卻屢屢卡在自尊心受挫,無法跳脫,半途就跌破專家眼鏡,慘遭淘汰出局。
受教最終的目的,絕對是進步,而不是退縮。這個階段考驗你的,就是如何從已成定局的失敗谷底,找到敗部復活的力量。
說「放下」這件事,看似消極,事實不然,因為你的能力不會憑空消失,反而會因為放空後,變得更清楚。「先把自己的得失心放空,再回頭咀嚼評審的指導,你就會有很強的能量,重新回到舞台,反彈向上的力道會很驚人,」黃韻玲強調。
星光二班「資格決定賽」敗部復活的梁文音與吳忠明,就是很好的例子。
梁文音回憶,當時被Alisa PK掉時,十分懷念第一次到星光一班踢館的感覺,那時的她好單純,沒什麼在怕的,想說輸了就回家,贏了大家就會給你掌聲。
沒想到,到了二班比賽,8個月的時間,不僅要上通告,受媒體關注,還要在很短時間內突破,變得綁手綁腳而不快樂。
離開舞台後,她回到部落,放了自己一個月的長假,重溫自己到星光一班踢館時的畫面,找回原本唱歌的初衷,然後大量聽會讓自己感動的歌,試著從一個參賽者變成沒有得失心的表演者。
比梁文音還早兩個星期被淘汰的吳忠明,同樣也在放下後,由谷底翻升,找回真正的自我。
記得淘汰時,在台上泣不成聲的他,經歷了難過到失眠、想要從此放棄歌唱的階段。連續兩次拒絕敗部復活賽的邀請,本想回到平凡日子的他,突然有天想通:「我幹嘛那麼在意評審對我的看法,還有什麼比淘汰更嚴重的事?不如有多少東西秀多少,我跌了那麼多次,也知道哪條路不該走,只要努力就對了。」
放空後,再也不怕被評審給低分,反而帶來豁出去的勇氣,讓他唱得很放鬆,也更敢玩,不僅在敗部賽復活成功,還在最後幾場比賽大膽放開肢體,挑戰高難度的賈斯汀與瑞奇.馬汀,讓人驚豔不已。
在星光二班畢業典禮特別節目,主持人陶晶瑩在離別氣氛中,若有所感地,引述哲學詩人紀伯倫在《先知》一書中,所寫有關「小孩」(Children)一文中的部份段落:「我們是弓,你們是箭,我們只能盡量地將弓拉滿,把你們射向很遠的地方,但是落點要你們自己選擇……」
文中的「弓與箭」本是形容父母與子女的關係,擺在星光舞台,又恰恰成為主持人、評審們對選手的期待。
若再將此番道理放大到人生,無論是家庭、職場或江湖,處處都有那把「弓」,重點是身為「箭」的你,願不願意虛心受教,將那彎折的力道,化成射程最遠的能量!
引用《Cheers:快樂工作人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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